蓝色房间

推开窗,就能看到星空和大海。

 

【被本】领地

◇被本only

◇原作背景,日常短打

◇全文字数4.2K

◇是《印》的后续




  从那天后,山姥切国广走在本丸里,总会感觉到从背后传来的一阵阵注视。

  若是在从前,他定会把布帽拉下来,遮住自己漂亮的金发和脸庞,从沉默来表达对此无声地抗拒。

  而如今,在他察觉到周围人对自己投来的似有若无的视线后,他却坦然地抬起头,环顾四周。若与人对上视线,便默默地直视对方的眼睛,直叫那人被看得不自在而移开目光。

  “今日的山姥切……真是神气啊,各种意义上。”

  

  这一切还要回到此日的午后,在田地里干活的山姥切国广取下围巾的那一刻说起。

  见国广的额间冒出了汗珠,擅长照顾人的鲶尾便放下锄头,试图去田垄边放置的物品中取来茶壶与茶杯,他正要出声打个招呼,却在抬眼的那一刻,在金色碎发里看见了一抹红色。

  国广将围巾搭在肩膀上,用随身携带的毛巾擦拭额头和后颈。当他的手指捻起发尾时,鲶尾又见着了那抹红色,不由得向前靠近了些,踮起脚,伸出手拉下了国广的后衣领。

  一个圆环状,里面有着“优”字样的红色章印正位于山姥切国广的后颈肌肤上,汗珠将印迹晕染了一些,留下了被毛巾擦拭的痕迹。章印的位置不居中,偏左。中间的文字也倾倒着。

  见国广开始偏头,鲶尾便松开了手,向后退了一步,恭恭敬敬地对着眼前人鞠了一躬,面露轻松的笑意,表示自己无意冒犯。

  国广的神色由惊讶转为沉思,而后又变为疑惑。他回忆起前一晚,长义搂住自己时,用印章在自己的后颈上重重按下,便向鲶尾轻声询问,那章印为何字。

  得到答案后,山姥切国广眼里的困倦一扫而空,发梢的汗珠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烁,浑身都散发着神采奕奕的光芒。

  鲶尾看得发愣,接着便抬手摸了摸脑袋,转身走向茶水所在的地方。

  

  直至内番结束,山姥切国广也未将围巾再度缠上脖颈。庭院的树枝上的积雪开始消融,阵阵微风吹过长廊,鲶尾抬头看向旁人,无意发现对方拿在手中的围巾有些眼熟。

  “这个围巾……”

  鲶尾的声音划破了黄昏时刻的寂静,国广听罢便将围巾捧到眼前,把脸埋进去,深深地吸了一口。

  “是本歌的。”国广将围巾拿下,眼神柔和。

  是本歌的味道。

  看见此幕的鲶尾不由得战栗,用手拂去双臂上刚起的疙瘩。也许回到宿舍后该添点衣物,他暗想,即使现在渐渐回春,但在干活后吹上冷风,身体还是有些吃不消。

  鲶尾将刚刚的话语再度回味,一阵奇异的感觉自心头涌上来。他转过头去,见国广将卷起来的围巾握在手中,看上去比平时更加自信了。他便停下了脚步,待国广继续往前迈了几步后,望向他的后颈。

  没错了。

  曾经作为聚乐第部队的一员参战过的鲶尾可以确定,这个章印就是当初作为监查官的山姥切长义给他们进行最终评定时,摁下的印章。

  “怎么了?”察觉到身边的动静,国广停下来,转身询问。

  “没有哦。”

  鲶尾藤四郎似乎发现了秘密。

  

  原本……应该是秘密?

  室内的大厅光线明亮,自国广回到这儿后,他后颈上的红色印章变得更加惹眼。一旦无意间看向他的背影,不一会儿,便会将收回的视线重新投放过去。

  “他是怎么回事儿喵?”南泉蹲在椅子上,待鲶尾走过身边时,伸手拉住他的袖口,“看上去特别开心啊。”

  面对德美老友的疑问,鲶尾支支吾吾,不知该如何回答,面对这样左右为难的境地,只是用双手抱着脑袋。

  “你看看他的后颈,”既然本人毫无遮掩的意味,那么稍稍给人提示一下应该也无妨吧,“这印章……熟悉吗?”

  “唔,”南泉凝神看向国广的背影,微微皱眉,而后又恍然大悟,以拳击掌,“啊!是那个家伙的印章喵!”

  

  南泉一文字对这个印章也是有印象的。

  曾经他并未作为聚乐第部队的成员参战。尽管在山姥切长义摘下兜帽,踏入本丸的门槛后,俩人一见面便习惯性地拌了几句嘴,但是因着山姥切长义此时正式作为本丸的一员,自称自己为山姥切的德美前辈的南泉一文字,还是主动地帮助长义收拾行李和新宿舍,并且带着长义熟悉本丸的房间与路径。

  长义从衣兜里掏出了三枚印章,珍重地放在桌上。南泉见此探过脑袋,好奇地拿起其中一个细细打量。

  “你连这个都带上了?”

  南泉用手摩挲着木柄,这枚印章摸上去十分光滑细腻,想必是已被反复使用过无数次。圆形印章的正面雕刻着“优”字样。想到此次的聚乐第战役结果,南泉心想,这大概就是幸运符一类的存在吧。

  “喂,”山姥切长义从身后伸出手,越过南泉的肩膀,“乱碰人家的东西可不是好习惯哦,斩猫君?”

  “唔,还你,”南泉爽快地将物什归还,撇着嘴,眼睛半阖,“只是好奇看看嘛,真小气喵。”

  长义将三枚印章拢在一起,便拉开了抽屉,将其一枚接一枚地好生放进去。

  看见他如此专注认真的模样,南泉盘腿坐在椅子上,一手托着腮,身体斜靠着桌子边缘,如何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,便随口打趣道。

  “看你这么宝贝这东西,难不成是你的嫁妆喵?”

  话毕,空气便沉默了几秒。紧接着,红霞烧透了长义的脸颊,他随手捞起一本书,羞愤地向南泉的脑袋重重拍下。

  

  虽然不是特别美好的回忆……南泉用手指捏着下巴,嘴里念念有词。对那家伙来说这么重要的东西,这个章印竟会出现在山姥切国广的后颈上。

  “所以啊,南泉你怎么看?”鲶尾将手放在南泉的肩上,俩人齐齐看着国广的背影。

  “山姥切国广自己盖的?”

  “不太可能……在我告诉他之前,他自己也不知道那上面是何字。”

  南泉偏头,与鲶尾交换了眼神,而后又微微点头。

  “我想,他俩也许在我们不知道的情况下,好上了。”

  

  

  山姥切长义抱着放入了换洗衣物和香皂的木盆,沿着长廊,去往浴室。

  若是在平时,与本丸内的其他人擦肩而过时,会不约而同地与对方点头示意。而今天,当长义转过头去,却发现那人沉默着,带着探究的目光看着自己。

  “嗯?怎么了吗,这样盯着我看?”

  见对方愣神,长义也不由得上下打量起自己来。如此在意,只因为这并不是今天第一次收到这样好奇的视线。

  “我听见清光说……”大和守安定笑起来,一旁的加州清光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,“啊,清光说他想知道山姥切先生用的什么香波,身上很好闻。”

  清光猝不及防地打了喷嚏,便用手帕捂住自己的口鼻。长义假装自己没有看见清光悄悄踢了踢安定的脚跟,只是直视清光的眼睛。

  “下次我去万屋帮加州先生带一瓶回来吧。嗯,最近回春了,容易感冒,加州先生要注意好身体。”

  “……实在是太感谢了。”清光连连点头。

  眼前的俩人在点头致谢后便鬼鬼祟祟地走掉了。无论如何,在长义眼里,这俩人在此刻面对自己时都颇为不自在。夜风吹过脖颈上的薄汗,带来凉意。长义紧紧肩,便抱着木盆继续往前走。

  

  “喂,你这家伙是故意的吧?”

  清光微微转头,见长义已经继续往前走,便松了口气。

  “实在是有些好奇,就忍不住开口问了。”安定露出有些困扰的表情,接着便拍拍清光的后背,“所以我后来就找了个借口嘛。”

  “你这借口……怎么听就是拿来糊弄人的吧。而且,”清光凑上前,用手捏住安定两边的脸颊,“我对那种味道的香波过敏啊!你这家伙是故意的吗?”

  “啊,是吗?”

  

  长义走进浴室的隔间后,便关上了门,将外套和裤子褪下,放入挂在墙上的木篮子里。当他捻起T恤下摆,正要往上脱掉时,低头便看见了位于自己腰腹两侧的指痕。

  脸又毫无预兆地烧红起来。尽管这样的光景自交往后并不罕见,但每次在平静之后,一个人面对自己身体上留下的各种痕迹时,长义总想视而不见,装作一切并未发生过。

  国广那家伙的手在握住他的腰腹或者大腿时,总会用出让他感到生疼的力气,并且会热衷于在长义的身体上留下些什么。深红的指印也好,粉红透紫的吻痕也罢,甚至长久以来,长义能在自己的身上嗅出国广的气味。虽然不想承认,被国广的味道环绕的夜晚,长义总是能够很快入睡。

  尽管如此,长义看见由对方在自己身上创造的痕迹后,还是不忍去看。尤其是进行沐浴的时刻,用自己的手轻轻搓捻身体的每一处,划过那些在深夜里被另一个人抚摸过的地方时,他仿佛又看见了国广让自己跨坐在他身上,用带着些微汗意的手掌将自己从眉间到脚趾,细细描摹。而自己同样抱住他,不停地吻着他的耳尖和温润的金发。

  有时候他会发着呆,越过肩膀,盯着国广有着完美弧度的后颈。他也想在国广的身上留下痕迹,但不同于国广总是在自己的大腿、腰部,以及膝弯处留恋,长义更想在别人能看见的地方留下痕迹。每当闭眼欲张口咬下时,内心的不安让长义忍住了,只是咬住自己的下唇,接着便去寻国广的耳朵,安静地舔磨。

  他多想在国广身上留下什么,除了因疼痛而留下的爪痕。他还想留下更多的属于自己的痕迹。就像盖上印章一般,让别人一下子就能看出所属。

  

  山姥切国广是属于山姥切长义的宝物,山姥切国广的身心亦是山姥切长义的领地。

  

  想到这儿,山姥切长义眼神一凝。印章?

  刚刚加州和大和守的行为都很可疑,除了他俩,长义也或多或少地收获了更多探究的眼神。今天早晨清醒过来后,偏头瞧见国广换上了内番服,要去田里干活,长义便裹着被褥起身,从衣柜里找出自己的围巾,为他缠上一圈又一圈。

  那家伙还伸出微凉的指尖捏住他的脸,说自己快要喘不过气。

  凉意惹得长义左躲右闪,裹在身上的被褥也滑落在地。长义伸手将国广的一头金发揉乱,打着呵欠念叨。

  “这时间外面挺冷的,你就乖乖地把它戴好。”

  到了午后,天气变得晴朗。国广把围巾取下来后,大家也就看见了印在后颈的章印。

  

  理清来龙去脉后,长义将额头抵住门,任由热水从肩膀处涌下,来缓解此刻的无力。

  尽管长义也冒出过大胆的想法:想在国广的颈侧留下自己的吻痕,想在本丸的长廊上揽住他的手臂,想俩人一起肩并肩坐在庭院赏樱时,用尝了甘酒的唇去触碰他的。而长义本身的矜持亦在束缚自己的行动。

  也许现在,大家都察觉到自己和国广的关系了。

  他低下头,用手沿着腹部一路往下,探至大腿内侧。在那里,也有一个章印,是国广的杰作。长义想要将其清洗,奈何从自己此时的角度无法看到全貌,只能窥见一角。

  在国广出门后,被塞回被窝的长义又渐渐起身,站在宿舍里的换衣镜面前,侧对着,偏转身体,用手指撩起浴衣的下摆,一个通红的印烙在臀部与腿带勒痕之间。

  盖上印章的部分似有火在烧,长义的大脑也变得灼热起来。热水淋在身上,沿着弧线流经身体各处,无法将火苗浇熄,反而越烧越烈。

  拧紧了开关后,长义用干燥的毛巾擦拭身体,并用手掬了一把脸上的水痕。既然是自己生的火,面对也无妨。

  

  夜间,带着雾气打开门,探进屋内,便看见小矮桌上的电灯已经被拧开,长义正低着头,趴伏在桌上审阅公文,发梢被灯光镀上柔和的金。国广用手指扣了扣门框。

  “本歌,我回来了。”

  闻声,长义抬起头,放下钢笔,用两手托起下巴,半阖眼睛看着来人。国广上前,紧挨着坐下,却被长义用手肘轻轻推开。

  “怎么办?”

  “啊?噢,你是说今天的事?”国广看着他的眼睛,嘴角扬起来,“那就告诉他们吧,关于我们的关系。”

  “没,我是在说这个。”

  长义将紧握的拳伸到国广眼前,缓缓打开,一枚印章正静静地躺在手心里。

  “拜你所赐,现在看到它,我已经无法专心工作了。”




——END——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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